【鼠猫】与子成说（2）
*前文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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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两个年轻人已经死了？”
“可不是嘛，前两天我亲眼看见孙家人把那棺材埋在了孙保昌的坟上，还把鸡和狗的血浇在上面，杀了不少呢，不知是用来做些什么。”
“也是运气不好，估计是被用来镇邪了。”
“诶，那天孙长贵看孙保昌棺材时的样子，你瞧见没？”
“瞧见了，那个害怕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看见小鬼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我可听说啊，孙保昌死前头几天和人结婚了，村里居然没一个人瞧见那新娘子是谁。”
“那个时候好像有个女的正闹晦气呢！”
“对，那女的和她如意郎君拜堂到第三拜时，新郎子突然死了！都说是那女的克死的，后来被献给河神了，要我说啊，能用自己的死换来老百姓的安宁，这是她的福气！”
“是啊，不过那女的好像是许家的，还是不要议论的好，省得叫许老太太听了去了。”
“听我爷爷说，那段日子袁老爷子和许老太太的庙总是传来鬼哭狼嚎，都说是撞鬼了，后来就又消失了。”
“这么邪门？”
“就是说啊！诶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了，再晚点我家那小崽子就要被别家抢了吃去了！”
......
话音落下，白玉堂即刻便握紧了身边人的手。
“别怕，猫儿。”他说。
十分钟前，两人被蒙上了眼罩，之后白玉堂牵着展昭的手，跟着工作人员走到了一面斜坡上。
斜坡上有石阶，但也非常难走，中间展昭还被绊了一下，险些跌倒，白玉堂在几乎同时做出本能反应拉住了他，怕同样的事情再次上演，于是他把展昭干脆拉到了自己怀里。
将近六年的刑警生涯和血脉中野兽般的第六感带给了他一个不算清晰的答案：他们正在一座山上，正在往山顶前进着。
工作人员贴心地提醒他们小心一点台阶很多，展昭不胜感激，但他想如果一会儿不要让他们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更好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工作人员就让他们两个摸着黑，躺进了不知道是什么但很拥挤的东西里。
白玉堂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于是不安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地方？”
工作人员回答：“棺材，躺好了不要乱动哦。”
虽然被蒙着眼，但展昭还是感受到了白玉堂的浑身不适，捏了捏他的手表式安抚。
紧接着工作人员就把棺材盖给扣上了，这代表着游戏正式开始了。
白玉堂把展昭像平时晚上睡觉时那样往自己怀里又搂紧了些，之后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外面就响起了那样诡异而空灵的对话。
声音停止后，白玉堂刚想把眼罩摘下来，突然身下倚靠的木板向下打开，两人一下子就置身悬空，直直向下坠落了下去！
他一句脏没骂出来，一瞬间失重的感觉实在是不美妙，纵然是曾经在当空军时日复一日地做失重训练也没有这顷刻惊心动魄，只因展昭还在他怀里紧紧握着他的手。
好在分秒之间，两人就落在了干草堆中，白玉堂知道作为密室肯定做了很多测试保证玩家不会受伤，而且干草堆很厚，里面还有防摔的垫子，但还是不免慌忙地摘下眼罩，仔细查看怀里的宝贝有没有磕到碰到。
“猫儿，有没有哪里摔疼了？”他紧张地问。
展昭摘下眼罩，一言不发地看着白玉堂那副担心得不得了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傻耗子，这草堆很厚的，害怕什么。”
白玉堂这才顾得上晃神。
眼前人在红嫁衣的映衬下，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那颗总是为一人而动的心。说来也奇怪，日日夜夜不知多少年，他总是不知疲倦地怦然心动着，为这只总是对自己展露这独一无二的甜蜜笑容的小猫，好像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的。
展昭那漂亮的笑颜就在咫尺之间，一想到这样好的人是自己的，这身嫁衣也是为自己而着，白玉堂就觉得，全世界都亮起来了。
见白玉堂没什么反应，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没有摔疼，又认真地说了一遍：“我真的没事，你看？”
说完他拍了拍身上，意思是我没受伤。
白玉堂如释重负地把他重新拉进怀里抱了抱：“那就好。”
展昭在白玉堂怀里蹭了蹭，一开口却是头脑风暴了起来：“那个姑娘很可能是被孙家以献祭为由绑到了孙家和孙保昌成亲，河神是个幌子，所以棺材里只剩下一具尸骨时孙长贵才会感到恐惧，那个姑娘应该是和孙保昌一起合葬的，而且成婚也是被迫，搞不好还是被活葬的，所以那个许老太太应该是在为自己的后代不平吧。”
“嗯，我们是因为这件事被拿来镇邪消灾的。村里人对那两个老头老太太的态度，更多的是敬畏，大概是因为这两个人做过的事，村里人甚至给他们修了庙，不过都是孙保昌再上面一代的事情了。”白玉堂接下他的话。
展昭点点头，眼下没有更多线索了，于是他和白玉堂站起身环视了四周：这是个很小的密闭空间，只有无数干草和坚硬的墙壁。
不过很快就被二人发现了破绽，白玉堂走到某处时忽然开口：“有风。”
展昭凑过来，一股细细的风正从他指尖流过。
白玉堂的手抚上墙壁，寻找着暗门的机关，四处摸索一番后，很快就摁到了一处可以凹陷的暗格，“咔哒”一声，石门缓缓打开，一束亮光从缝隙穿过，照在了两人的脸上。
戒备地慢慢走进门中，展昭不禁有些震愣，这是个非常宽敞但昏暗的走廊，两侧有无数扇门一一相对，一眼望不见尽头，延伸到视线的末端才慢慢消失。
两人正细细打量这略显新鲜的环境，突然一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老爷！”
这声音一响起把展昭吓了一跳，连忙又往白玉堂的方向凑了凑，紧紧抱住了男朋友的胳膊。
白玉堂回过身，把展昭护在了身后，这才看清来人。
一位年长的老者正拄着拐站在他们面前，神色激动，连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眉目间流露出几丝雀跃。
“老爷，您...您真的来了！”老者沙哑着嗓子喊，“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您...”
显然，他认错人了。
但白玉堂灵机一动，直接答应了下来：“是，我来了。”
如果不答应，很可能会出现他们两个再也出不去这个地洞的情况。
老者更加喜悦了，指着展昭再次开口：“那这位...就是夫人吧？诶呦，我老头子真是没白等这么多年，居然有幸能看见夫人！夫人和老爷可真是般配啊！”
白玉堂听见却是发自真心地笑了：“确是般配。”
展昭保持微笑，手却在白玉堂背后狠狠捏了一把。
“不瞒老爷您说...我当年听闻您说要为自己留后路时，心里还有些许疑问，如今看来，老爷的决定实在是太过高明啊！”说完，如枯木般的声音缓缓笑了起来，听上去却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在这等久了吧？”白玉堂问。
“一眨眼就过去了，能看见老爷，几百年都不算久。”老者回答。
展昭戏瘾突然上来了，抱紧胳膊抬头望向白玉堂，一开口的语气里还多了几分娇柔做作：“先生，是发生过什么事？我有些记不太清了。”
白玉堂一边想着这猫真是勾人一边装作苦恼看向老者：“是啊，时间太久，终究是有些遗忘了。”
老者毫不犹豫地说：“当年您病入膏肓，命我在这里等待，说万一您转世投胎后还留有记忆，一定会来这里寻我，复兴孙家大业，助孙家繁荣昌盛！”
说完他指了指那些个房间：“这里面都是老爷您留下的字条，可以助您恢复记忆，上面写的都是老爷您之前经历的事，我已是垂死挣扎，吊着这一口气就为了见老爷一面，现在见到了，我也就没有遗憾，可以安心地走了，老爷，您快和夫人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白玉堂牵着展昭转身往那一串房门走去。
突然，老者的声音再次从两人背后响起：“老爷，明日就是您的生辰了，我老头子怕是马上就要上路了，提早祝老爷生辰快乐了。”
白玉堂顿了顿：“谢谢。”
结果就这一声答复落地，周围突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音乐，走廊的灯光变得昏暗的同时，噼里啪啦地闪了起来，晃得人心烦意乱，老者就在这时突然暴起，指着两人大声喊了起来：“你们不是老爷和夫人！！你们到底是谁？！”
展昭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老者已经朝他们怒步走了过来，周围的音乐变得更加急促且震耳欲聋，再回过头时，老者已经瞪大了眼睛，嘴里念叨着什么，缓缓倒了下去。
他最后听清了：“你们不得好死...”
就这样，他死在了他们面前。
白玉堂看着死不瞑目的老者后悔万千：“刚才是他在试探我们，被他发现了。”
“我们快进屋看看吧。”展昭催促他说。
忽然，四周的灯光全部熄灭，狭小的空间变为了漆黑的深渊，将两人吞噬殆尽！
“小白！”展昭有些慌乱地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抓了抓，终于抓住了白玉堂抬起的手。
“我在，宝贝，”白玉堂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些，“没事的。”
猝然间，老者暴毙的地方亮起了诡异的红色聚光，一个人影从他们进入走廊的入口窜了出来，着装打扮和地上的老者一模一样，面容却被有些让人心惊肉跳的恐怖鬼脸代替，六目相对，那显然是老者化作的厉鬼即刻向两人冲了过来！
“跑！”白玉堂喊了一嗓子。
他马上拉着展昭朝着走廊尽头狂奔，刚刚的音乐再次响起，却更加刺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老者的声音，他用自己嘶哑的嗓音呐喊着：“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不得好死！”
展昭在奔跑途中回头看了一眼，那厉鬼仍然穷追不舍，距离被越拉越近，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于是他冲白玉堂喊道：“玉堂！他要追上来了！！”
说完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攥得更紧了，两人像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很快就跑到了尽头，白玉堂拉着展昭拐进了岔口，身后的厉鬼不断发出尖叫，数量还越来越多了起来！在一个十字路口处突然又窜出来两只同样的厉鬼，穷追不舍跟在他们后面，鬼哭狼嚎了起来，让白玉堂都差点起鸡皮疙瘩。
极速的奔跑下，展昭感觉自己逐渐跟不上了，口腔里也有了铁锈味道，肺部的挤压感和周围各种嚎叫以及频闪灯光，让他有了想吐的冲动。
白玉堂感觉出来展昭快跑不下去了，这已经比他半年运动量还多了不少，回头大声地安抚他道：“猫儿！坚持住！快到了！”
展昭想说这密室怎么这么大，跑都跑不到头，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再说出来了。
终于，在最后一个拐角处，两人找到了一扇敞开的大门，直直冲了下去！
白玉堂走出去第一秒就暗道不好，这是个很长的斜坡，而且倾斜角度还不小，好在展昭意识还算清晰，没有被绊倒什么的，两人冲下去后回头望，三个厉鬼已经被留在了上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静默地站立着。
展昭累得直接瘫在了地上，白玉堂把他拉起来搂进自己怀里：“别坐着宝贝儿。”
“累...好累...”展昭气喘吁吁地回答他。
白玉堂帮他一下一下顺着后背，抱了很久两人才抬起头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一打量，两人顿时愣在了原地。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Tbc.
*小情侣闪亮登场了，这章算走过场，没什么特别重要的情节，后面他们两边要串线索，才是完整故事线。
*谢谢小情侣，我又被治愈了，大噶复工快乐（好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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