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关于拥抱的十件小事（2）
*前文见合集
*part4请务必配乐《亲密爱人》by梅艳芳
3
高二时，学校在国庆前举办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白玉堂毫无疑问被迫包揽几乎所有的项目，班主任都觉得舒心，何况他的实力无人能敌，这意味着墙上的奖状又多了好几张，看着都赏心悦目。
运动会当天，天气很好。展昭坐在看台上，少见地没看书，有些随意地倚在座位上，手里拿了瓶快要被他捏爆的水。
“展昭？”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凑过来问他，“干嘛呢？一个劲捏这瓶子，跟它有仇？”
展昭回过神，有些无语地开口：“没。”
后面又凑过来一个人：“那你捏它干嘛？”
“我知道了。”一个女生在旁边神秘地说。
她这话一说出口，一堆男男女女便都凑了过去。在他们眼里，展昭和白玉堂可是明星级别的人物，所有人都对他俩的八卦格外感兴趣。
“你们看那儿。”那女生伸手指向一个方向，众人顺着她的手看去，发现是正在被女生送水的白玉堂。
“噢———”起哄的声音。
展昭捏水瓶捏得更用力了。
“那展昭，”和他关系不错的那个同学又走到他身边，“你赶紧去把水给白玉堂吧。”
展昭一下被戳中痛点，脾气也上来了：“又不是给他的水，这我自己喝的。”说完就愤恨地喝了一口。
他痛就痛在别人都知道他的水是买给白玉堂的，在他们眼里，自己和白玉堂如胶如漆，谁离开谁都活不了似的，也都知道自己和白玉堂一起长大，但平时白玉堂对自己实在是太过体贴温柔，和在别人面前过分冷漠的那个人仿佛不是同一个，这直接导致了：所有人都在传他俩的八卦。
好在这班里的人都是好的，也不过是一些玩笑话，男生和男生之间关系好很正常，却不知道白玉堂自己却是动了真情了。
比起大多数主动找来的人都是问问题的展昭，白玉堂在高中阶段意外地人缘很好，每节课下课都有很多人来找他，打球也好出去买饮料也罢，显得展昭有些孤单了起来，毕竟他下课不是看书就是睡觉。
由于这个原因，所有的八卦都被白玉堂拦在了外面。
展昭为这些时不时有些烦躁，在他看来，白玉堂和自己关系好，也只不过是因为两人是青梅竹马罢了，没有他们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不过当下烦躁是因为，有人给白玉堂送水了，他觉得自己不再被需要了。
“赌一块钱，白玉堂会不会接？”
“我赌会！”
“赌不会！他肯定会要展昭的水！”
“你懂什么？那女生是级花，还是学生会的，我就不信他小子能拒绝！”
“你才屁都不懂，级花在他心里肯定没有展昭重要。”
好烦。展昭听着众人的声音，不自觉想着。
级花，好像是挺漂亮的，从背影就看得出漂亮。
他会拒绝吗？不对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他接受又怎么样呢？关我什么事。
......
还是不想让他接受。
白玉堂好像跟他心灵感应了，下一秒，众人看见的画面就变成了，级花拿着水原路返回了。
“诶诶诶！他没要！给钱啊给钱！愿赌服输！”
“展昭还没去呢给什么钱，他要是也不要展昭的呢？”
“你个沙叉，可能吗？为了一块钱你真什么话都能说出来，有悬念吗？”
展昭看着白玉堂的身影有些震愣：他居然真的拒绝了。
此时此刻，白玉堂抬头望向了自己。
他站在太阳底下，朝自己展露了微笑。
......
什么啊。
展昭认命般起身，拿着那瓶被自己捏得有些变形的水，往白玉堂的方向走去。
白玉堂就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他慢慢走向自己。
“给我买的？”他很自然地接过水喝了一口，胡乱揉了揉展昭柔软的头发，获得了那猫的一记痛击。
“为什么不接她的水啊。”展昭闷闷地开口。
白玉堂抬眼看他：“你说刚才那个女生啊？”
小猫点点头。
“不想接就没接咯，哪有为什么。”白玉堂冲他笑，“我只喝你给的。”
“我要是在里面下毒了呢？”展昭问。
“那我也喝。”白玉堂仍如平日那般温和地笑着，一双桃花目中盈满自己的身影，“你给的我都喝。”
展昭觉得脸有些烫。
“傻耗子。”
而不远处早已沸腾。
“你看！接了接了接了！给钱！这回愿赌服输了吧！”
“心服口服，心服口服。”
“我就说吧，我跟白玉堂相处这么久，他的人生简直就只有展昭两个字，你们根本不懂展昭在他心里的地位，懂不懂展昭的含金量啊。”
“这回真懂了，诶白玉堂是不是喜欢他啊？”
“别瞎说！什么话！”
“你小子别乱说，就算是真喜欢也不能说，不能让展昭听见，你这是害白玉堂啊。”
“干嘛，为什么？”
“傻帽，人家俩人的事咱们掺乎什么，看你的比赛。”
“好像有道理。”
借物赛跑即将开始。
这是运动会的最后环节了，白玉堂在参加完3000米、1000米、400米、100米、50米、跳高、跳远等比赛并统统拿下第一名之后终于是有点累了，展昭有些心疼地为他擦汗，一边在心里咒骂着给他报名的人。
实际上白玉堂并没打算报那么多项目，但是负责报名的人知道他体力好，就擅自给他都填上了。
“要不不参加了。”展昭轻声说。
白玉堂摇摇头：“只有这个必须参加。”
展昭不太明白，歪着脑袋问：“为什么？”
“你不是说了吗，想要那个猫咪。”白玉堂一笑，“我要拿给你的啊，那个只有拿了借物赛跑的第一才给的。”
只是几天前，展昭看到奖品中有一个猫咪玩偶，告诉了白玉堂自己想要，白玉堂便去问了负责人，在报名时严肃地告诉报名的人，借物赛跑他必须要参加。
展昭愣了好久，呆呆地看着白玉堂，憋得脸都有些红了才憋出一句“谢谢”。
“谢什么。”白玉堂再次揉了揉他的脑袋，这回展昭没反抗，乖顺地站在原地，“你说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的。”
广播一响，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展昭身上：“等我啊。”
展昭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温度让他暗道糟糕。
这么傻的人，我却觉得他这么好的话。
是我疯了吗？
......
白玉堂抽到题目的时候，他承认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哨声一响，他就快速冲了展昭身边，牵起猫咪爪子就跑，展昭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好就被拉走了：“干嘛啊？”
“比赛啊。”白玉堂回头冲他笑。
“猫儿，你跟好了。”
少年人像离弦之箭，于电光火石间飞了出去，在破碎的光芒里用尽全力奔跑着。很久很久之前展昭想，这是白玉堂，即使灵魂被剥离，也会自由地翱翔。
他可以被任何事物定义，或是百兽之王，或是展翅的飞鸟，又或是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却永远都是怀揣着炽热又温暖的爱的，像一个盛大的奇迹。
他温柔，坚韧，上进，细腻而强大，勇敢又善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他是礼物，是奖赏，是爱的使者。
展昭微抬双眸，白玉堂的后背早已在火热的炙烤中被汗水浸湿，那人仍点了天赋点一般不要命地迎着风奔跑，他感受世间万物都从他耳畔掠过的余音，眼中的风景却被逐渐模糊，最后他在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中，望见白玉堂转头对自己张扬地笑了起来。
白玉堂牵着自己的手，奔跑着刺破了时间。
“你...抽到什么题目...啊？”展昭实在是跑不动了，这几十米已经耗光了他一个月的运动量。
牵着自己手的人慢慢停下，蹲在了他面前，展昭懂他意思，反应很快，马上趴到了白玉堂背上。
“猫。”白玉堂背起他往终点跑的那一刻，展昭听到他这么说。
“啊？”展昭没听出来他是在叫自己还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紧紧搂住了白玉堂的脖子，想听他再说一次。
“你不是问我抽到什么题目吗，”白玉堂说，“猫。”
展昭这回听懂了，但还想问新的问题：为什么题目里会有猫？
没来得及思考完，白玉堂就带着他冲线了，于漫天飞舞的彩带和明媚的阳光里。
“给我看看题目。”展昭喘着气向白玉堂伸出手。
白玉堂一笑，凑到他面前，在咫尺中轻声说道：“不给。”
“喂！白玉堂！”展昭伸手就要抢，被白玉堂举到头顶，身高差距让他处于劣势，扒在那人胸前使劲够了半天也没够到，“你让我看看怎么了！”
突然，他落入温暖的怀抱中。
白玉堂顺势把他搂进怀里，展昭没反抗，就这么被他紧紧拥抱着，感受他起伏的心跳。
“都说了是猫了，不骗你的。”白玉堂把头埋在他颈窝，手轻轻环着他的腰。
展昭抢不过他，也就放弃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没挣脱出来，他们就这么拥抱了很久很久，这个拥抱，展昭记了很多很多年。
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展昭从白玉堂秘密收藏的小盒子里翻出了这张纸条。
打开纸条的前一刻，他还在想：白玉堂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后他明白了，白玉堂没有骗他。
“宝贝儿？干嘛呢？地上多凉啊。”下班回家的白玉堂看他坐在地上被吓了一跳，又见他手里攥着高中运动会的纸条，一下子就明白了，“怎么突然把这个翻出来？”
展昭瞪圆一双杏眼看他，那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望向自己的一瞬间白玉堂却有些手足无措了。
小猫把纸条扔向空中，软糯糯地慢慢搂了上来，在白玉堂脖颈处蹭了好久，柔软的发丝惹得白玉堂有些痒，抬手捏了捏展昭的腰：“我没骗你吧？”
“嗯。”展昭闷闷地回答。
纸条斑驳月光中飘落在地上，像一片叶子落在了池塘里，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
——喜欢的人。
这是展昭光辉灿烂的学生时代中，赢得的第一份不完美的爱，和那只小猫玩偶一起，被他永远地珍藏了起来。
因为爱自有天意。
4
“舞伴？”
展昭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叼着块蒜蓉面包坐在篮球场的观众席上啃一本国外著名心理学家的代表作原文，瞬间感觉五雷轰顶，起因是白玉堂让他下课了来篮球场找自己，于是他就静静坐在一旁等白玉堂和他同学的球赛结束。
不想书还没看完，球赛就结束了。白玉堂走过来，坐在了他旁边，展昭本想开口问他晚上去哪里吃，吃点什么，却被也跟着白玉堂走到他们面前的他的同学抢了个先：“诶展昭，你选舞伴了吗？”
展昭不明所以，于是将疑惑脱口而出。
白玉堂的几个同学面面相觑，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不会不知道吧？月底学校40周年校庆，有舞会，咱们要跳舞的。”
“...什么舞啊？”展昭想，听着都头疼，让他跳舞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比较痛快，他能直接表演左脚踩右脚上天。
他根本不会跳舞，常年不运动导致他连动作应该都不是很协调，这消息对小猫来说有点晴天霹雳了。
“华尔兹啊，还能是什么舞。”其中一个男生说，“我们也发愁呢，上哪儿找舞伴去，抢手的早被预定了。”
白玉堂也觉得眉毛直突突：“咱们一共也没有很多女生吧？男女数量都不对等，没有舞伴的怎么办？”
另一个男生面露难色：“额，所以学校为了解决这个事，让剩下的人内部消化，跟男的跳。”
展昭觉得很不可思议，下意识看了白玉堂一眼。
“我操，要是老子真沦落到没舞伴要跟男的跳，老阎，你一定要舍身跳女步啊，我请你吃一个礼拜食堂。”
被称为老阎的急了：“滚，谁他妈要跳女步，你怎么不跳？”
几人吵吵闹闹的，白玉堂跟他们稍微说了两句就撤退了，临走前还不忘嘱咐白玉堂：这个礼拜必须把舞伴确定了，下礼拜就要开始排练了。
夕阳的余晖尽兴地抛洒在两人的脸上，篮球场已经没有了他人，白玉堂想，紧紧贴着自己肩膀的那个心上人，或许能听到他逐渐清晰的心跳吧。
“猫儿，我渴。”他说。
展昭才意识到自己忘记给他送水了，连忙把水瓶递给他。看着白玉堂喝完了半瓶和自己对上视线，又意识到自己盯着他目不转睛看好久了。
为了缓解被抓包的尴尬，他讪讪地开口：“你有舞伴了吗？”
“没。”白玉堂没移开视线。
“噢...”展昭低下头，书却早已被他合了起来，“那...你有想邀请的人吗？”
微风吹过，白玉堂的神色柔软了下来，那飞扬着的发丝好像拂过他的心一样。展昭一双杏眼就那样有些怯懦地看着他，水光潋滟，如同九月的雨后黄昏，美丽动人。
心跳又加速了。
展昭便看着他缓缓起身，眼前人挡住了最后一缕阳光，听不清情绪地回答：“有啊。”
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他声音低得白玉堂反倒有些不安：“那你还不抓紧时间，省的被别人抢走了。”
话音刚落，预想中白玉堂离开的场景没有到来，却见他俯身蹲在了自己面前。
展昭微微睁大了双眸。
如今已是晚秋，篮球场外的银杏树一抖，便抖落了无边秋色，落叶飘飘洒洒地铺满了两人脚下已然有了岁月痕迹的橡胶地面，飘向了白玉堂和他相对的脚尖。
白玉堂虔诚地牵起他的手，像皇家的贵族行吻手礼那般，如同牵起了他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握在身前。
“那猫大人，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成为你的舞伴，邀请你跳一支舞呢？”
展昭一时语塞，花了好大功夫才稳住自己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心跳：“你...”
牵自己手的人耐心得很，就这么静静地等待自己的应答，不急也不躁。
他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他永远都站在自己的一步之外，等待着自己的垂青。#
想到这，展昭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以为你会找一个漂亮的女舞伴。”他说。
白玉堂温柔地笑：“女舞伴应该已经被预定完了，我就是找也找不上了，何况我本来也不想找。”
展昭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我有最漂亮的舞伴了。”白玉堂捏捏他的手指，“那你要不要答应我的邀请呢？校花？”
“什么校花，胡说八道什么...”展昭不满地嘟囔着，耳朵却已经变得红彤彤的，“大男人讲什么漂亮不漂亮的...”
白玉堂还是那样淡淡地笑着看他，展昭终于是败下阵来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的邀请吧。不过说好了，要是我踩到你，你可不许嫌弃我。”
“怎么会嫌弃，能和猫大人共舞一曲是我的荣幸。”
两人对视良久，终是哑然失笑。
（本段起务必配乐《亲密爱人》！！）
大二的日子比大一清闲了些许，正逢校庆，校长也格外看重，于是练舞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
练舞室的人爆满，白玉堂和展昭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于是在校外找了个舞厅，虽然大多都是中年人在里面跳舞，他们两个相比之下年轻得有些过分，总归也确实是清闲了很多。
两人跟着校园网站发布的视频练了几遍就感觉心力交瘁，展昭确实对跳舞一窍不通，白玉堂很有先见之明地穿了双深棕色的鞋，却仍未能阻止一个又一个鞋印的出现，展昭对此深感抱歉。
“对不起啊，我真的不会跳舞。”小猫愧疚地低下了头。
白玉堂倒是觉得没什么，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有什么的，不会可以练嘛，多练几遍就会了。”
展昭还是有些颓废，白玉堂见状，弯下腰和他平视。
“天才的领悟能力很强的，猫儿。”他说，“我相信你，我们再试几遍吧。”
白玉堂好像天生就具有拿捏展昭的力量，被他这么一说，斗志好像真的激昂了起来。
展昭把自己学不会的原因归结为找不到感觉，肢体动作总是过于僵硬，虽然白玉堂很耐心地告诉他别紧张，不着急慢慢来，但他还是没办法做到完全放松。
女步的难度明显更大一些，纵使展昭千百般不愿意，奈何他确实比白玉堂矮一截，跳男步太过于费劲，所以只能拉下脸跳女步。
第十三次尝试失败后，白玉堂也叹了口气。
走投无路之际，他突然想到件往事：“猫儿，我之前看过我爸妈跳舞。”
“啊？”展昭觉得不可思议，“我以为他俩不会是这种柔和的相处模式呢。”
“我本来也这么觉得，但是那天在广场上，有年迈一些的老者在跳舞，他俩自然而然地加入了。”白玉堂回忆着，语气有些感慨，“好像是因为在放一首什么歌，他俩都很喜欢的，我觉得也挺好听。”
“我后来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看到歌词的时候才觉得，难怪他们喜欢。”
“虽然他俩经常吵嘴，但还是爱人。”
展昭偏头看他：“是什么歌？”
“亲密爱人。”白玉堂回答。
“他们俩跳舞的时候一直看着对方的眼睛，你说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他说着，也情不自禁笑起来，“我爸这人脾气也不怎么好，我妈总说他是老粗，但他唯独对我妈不敢大声讲话，那天他看我妈的眼神，我居然能分辨出几分爱意来。”
语毕他看向展昭：“要不要试试看？”
展昭一愣，鬼使神差地向白玉堂伸出手。
白玉堂一把把他拉到怀里，展昭攀上他的脖颈，咫尺之间，两人吐出的炽热呼吸交织在一起，彼此注视的眼神宛转而缠绵。
像他说的那样，一直一直看着对方的眼睛。
展昭跟着他的节奏慢慢地变换着脚步，不知过了多久，竟真的如鱼得水起来。
一步、两步，白玉堂牵着自己的手逐渐握紧了些，另一只手在自己腰际，轻轻地搭着，绚烂绮丽的灯光中，两人徜徉在舞池中央，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白玉堂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和展昭水灵灵却有些迷离的杏眼就这么在不算甜蜜的暧昧中相遇了，背景的音乐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前奏响起的一刻，白玉堂有些诧异地痴痴笑了出来。
“怎么了？”展昭轻声问。
“就是这首。”白玉堂压下声音回答他，“我刚刚说的，就是这首歌。”
展昭竖起耳朵仔细听，却被白玉堂注视自己的温柔神情吸引了目光，那人满眼都是自己的身影，他不禁想，如果我和这个人在一起的话，我会幸福吧。
他在这几乎为禁忌的想法中，偷偷往白玉堂的方向又凑近了一点点，只是这一点点，被白玉堂察觉得清晰透彻，他表面仍是那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心里却早已炸开了烟花。
如雷贯耳的心跳声被背景音乐淹没了，他们像皇宫中翩翩起舞的王子和公主，逐渐连贯而流畅的舞步，无法藕断丝连的眼神，无不昭示着虽未浮现却渐渐浓郁的爱。
白玉堂眼里分明是快要溢出来的甜蜜爱意。
展昭想，罢了，无论今后要发生什么，至少现在，我是沉醉在这双温柔的眼睛里的。
今夜还吹着风
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
只是想你太浓
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白玉堂突然开口：“过两天，我陪你出去玩吧。”
展昭轻轻眨着眼，长长的睫毛几乎要刮到白玉堂的脸颊：“好啊，去哪里？”
爱的路上有你
我并不寂寞
“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白玉堂说。
“那下周有个画展，你陪我去看吧。”展昭听出自己的声音中多了两分雀跃。
白玉堂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嗯...想吃鸡蛋灌饼。”
“还和原来一样吗？”
“嗯。”
“好。”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
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脚下却越来越稳，展昭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贵族这么喜欢跳舞了，和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人紧紧相依，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白玉堂的长相锋利而张扬，虽拥有与生俱来的少年气，却是英俊得冷冽，在这缤纷的灯光中，意外地变得柔和了许多，看得展昭心里泛起涟漪。
真好看。他想。
殊不知眼前人也是一样的感想，白玉堂恨不得把展昭的一棱一角全部刻进骨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猫的脸蛋可以生的如此漂亮，五官精致又玲珑，眼睛更是比宝石还晶莹剔透，对他来说，展昭吐出的呼吸都是甜丝丝的。
老天啊，这人要是属于我该有多好。
于是他就这么和展昭在逐渐熟练的舞步中迷失了灵魂，享受着虚假的片刻甜蜜，这样的夜晚一直持续到月底的校庆。正式演出时，紧张感由于长期的练习不复存在，像往常那样，白玉堂搂上展昭纤细的腰肢，展昭的手白皙的手环上他的脖颈。
相比其他和同性搭档的学生，两人显得是那么游刃有余，以至于旁人见了都觉得有些坠入爱河的趋势。
响彻礼堂的是优美的西方乐曲，他们耳中听到的却仍是那晚动听的旋律。
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后来某天夜里，展昭窝在白玉堂的怀里，白玉堂问他，那天跳舞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展昭想了想，最后莞尔而笑：“你想听真话吗？”
“当然要听真话了。”白玉堂听了这话倒是有些期待他的答案了，把他往怀里又搂近了些。
“我当时确实还不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感情，这样模糊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我回国才逐渐清晰，所以我不确定那个时候我喜不喜欢你，”展昭诚实地回答，“不过那天我们对视的时候，我有明确的答案，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在之后的日子里被淡却了，但至少有一个瞬间我是确定的，那就是...”
他像在舞池中那样，轻轻抚上眼前人的脖颈。
“我爱上你了。”
Tbc.
#出自《未定//事件//薄》左然
*我喜欢死part4了呜呜，是前两天听亲密爱人蹦出来的灵感，觉得好好好好浪漫，是猫猫情窦初开时期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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